第十章 不速之客(耍赖)_明朝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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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速之客(耍赖)

  洪十七放眼望去,在道边的草稞里看到一具尸体,通过服装,一眼便能看出,那是一具山匪的尸体。他死得很惨,因为,他的脑袋已经不知何处。

  根据这具尸体,洪十七判断银衫男子的武功不低。

  可是,在行旅路上碰见劫匪,银衫男子的家眷感到十分恐惧,他们瑟缩在马车里,不时,一位妇人掀开窗帘,关切的眼神向外张望。她的脸是惊恐和抽搐的,看来,她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不久后,马车里传来妇人的喃喃祷告和呜咽之声。

  看到良人得胜,老乞丐心中宽慰,便偷偷藏身于树上,乐得看起了热闹。

  独眼大汉端详着面前的银衫男子,银衫男子不屑一顾地斜睨着独眼大汉,或许是银衫男子的表情激怒了独眼大汉,他突然咆哮一声,拎着板斧就冲了上去。

  “流星赶月”

  一前一后两柄板斧劈向银衫男子。

  看了独眼大汉这一招,银衫男子一惊,一个闪身紧接着一个后跃的小跳,口中大喝一声:“好你个山匪,果然有点真本事!”

  独眼大汉并不搭话,抡起斧头左劈右砍,好不勇猛。

  银衫男子颇为忌惮独眼大汉的勇猛,一时间显得狼狈,可他脚下一直踩着“七星八卦”的步子,并没有乱了章法,老乞丐一眼就看出,这银衫男子必然得到过高人的真传。

  几十个照面过去了,银衫男子看清了独眼大汉的武功套路,开始反击,一出手,老乞丐就是一叹:“好一个‘游走银蛇’!”

  又几十个回合过去了,银衫男子仅仅是鬓角见汗,可那独眼大汉却已经气喘吁吁……

  再几十个回合过去了,独眼大汉已经快“累成狗”!

  这时,他身后的呼喊声也变得气馁起来,以前喊的是“老大威武!老大霸气!”,现在变成了:“老大顶住!老大顶住啊!”

  “顶你奶奶个孙子!!!”独眼龙终于招架不住,虚晃一招,拔腿就跑……

  或许是争强好胜;或许是侠义为怀;又或许是想显示自己。看着山匪逃跑,银衫男子并没有罢休,而是脚尖点地,运用轻功,后面追击。

  老乞丐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嘴里叽哩咕噜,好像是在诅咒着什么。

  “穷寇莫追!”这是绿林道上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其中道理就是告诫得胜者,不要麻痹大意。

  因为,山匪们狡猾得很,他们时常也会碰见武功高强者,而他们也总能通过各种手段,把高手制服或甩掉。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或许也是这个道理,青龙山到底是独眼大汉的地盘,他在这里经营多年,早已布下各种玄机,比如,陷马坑!

  结果银衫男子就掉进去了……

  “江湖经验太少,还是毛嫩啊!”老乞丐在树上嘟囔着。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看着独眼龙得意的样子,简直就跟成了仙似的。

  “地下的见面礼,招呼着。”一句黑话,一群人解开裤带,向坑里的人身上尿上一泡解恨的尿。

  有的人是真有尿,有的人刚才或许被吓得早就想尿,但有的人没什么尿,还要在那里摆上姿势,好不尴尬!

  可他们这帮人,早就嬉皮惯了,没人会不好意思,哪怕等了半天,才挤出那么几滴,还掉落在自己的脚上…

  本来就不爱说话的银衫男子,这回更没话可说了,先前“高昂”着的“骄傲斜睨”,现在变成了“低垂”着的“懊悔叹息”,被一群人羞辱后,他抱头蹲在深坑之底,一副沮丧的样子,双手抓着头发,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脑壳,眼珠血丝遍布,顿足悲叹:

  “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我那娇妻乳儿……!哎!!!”

  “嘿嘿!小白脸儿!这回你老实了吧?好家伙!武功不赖嘛!”独眼龙大汉提了提裤子:“行了,兄弟们!你们几个去把马车里那几个给我带来!让大爷我……”

  独眼龙大汉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一个人影从树上飞下,那人尚在空中之时,就已经连发三道暗器。

  “嗖!嗖!嗖!”三道暗器破空之声。

  三道暗器就好像三颗飞出去的子弹,在独眼大汉面前形成了三条白线。他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啪!啪!啪!”三道暗器击打之声。

  一听便知,那不是什么厉害的暗器,而且打到人身上的声音也不符合常理,听起来就好像用鞭子抽打牲畜的声音。

  “啊!啊!啊~~~!”三个喽啰惨叫。

  独眼大汉瞪大了一只眼,脖子伸得老长,他一缩一伸的样子,好像一只王八。

  “树枝?”当独眼大汉看清了暗器,竟然是三根手指长的枝条,他惊呼道。

  人影一落地,几个闪身便冲到陷马坑附近,那人的速度快似闪电,这让在场之人都惊叹不已!

  “风紧扯呼!!!”独眼龙大汉咆哮一声,撒腿就跑。

  见山匪逃跑,老乞丐从腰间拔出一柄飞刀,一甩手,飞刀盘旋而走,直奔独眼龙的脖颈。听得背后金风不善,独眼大汉一扭头,一闪身,结果,那把飞刀正好从他的下巴底下,贴着肉皮飞了过去……

  刹那间,积攒多年的胡子,一下子从“大马勺”变成了“平底锅”。

  “我的个妈妈呀!!!”

  好悬丢了性命,独眼龙使出浑身力气,冲着山下狂奔而去,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带着一缕尘土,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

  老乞丐本想追击众寇,恰在此时,听到身后有妇人哭喊之声,哭声连连,句句悲切!

  心中念叨:“小心调虎离山之计!”老乞丐的轻功了得,他并不怕陷马坑,可如果他追击远了,再来一伙山匪,那可如何是好?于是,他放过了那些山匪,走了回来。

  救了银衫男子和他的妻儿,银衫男子跪地称谢,并给老者黄金数两,老者一笑了之,只要了一些干粮,便摇摆而走。

  望着老乞丐枯瘦的身影,银衫男子感动得涕泪横流,高声喊道:“晚辈欧阳林,系北剑欧阳硕之子,望前辈留下尊姓大名!”

  “小子!还是回去找你爹好好学习学习轻功吧!”老乞丐并不回头,看似悠闲的脚步,已经走出老远。

  老乞丐溜溜达达,忽而抓些野兽,忽而讨些饭吃,这一日便来到米兰客栈。结果就碰见独眼大汉调戏美女,老乞丐刚要发威,独眼大汉撒腿就跑。这时,老乞丐并未追击,而是守在这里。因为,经验告诉他,山匪往往都是成群出洞,跑了一个,不可穷追。

  “这丫头,性格直爽,心地善良,只可惜……”

  洪十七端详着唐小米,她的肩膀略宽,肩胛骨突出,且,长而直,背影一看,就好像一副衣架。正面,领口紧锁,看不清锁骨,可她四肢修长而动作麻利却是显而易见:“好一副练武的骨架,只可惜我这是全阳的功法,不是很适合女孩子修炼啊……”

  老乞丐想着想着,一盘肉片又见了底,他这次没有再唆肉片,而是端起盘子,把剩余的肉和汤都倒进了嘴里。盘子看似空了,可上面还有一层油,再次端起盘子,伸出舌头,舔一圈盘底,再舔一舔嘴唇,再用手蹭了蹭嘴唇,看了看手上的油,想舔一口,结果发现手太脏,于是老乞丐放弃了这个念头,然后把沾了油的手背按在腰间,蹭了蹭。

  “到底是初见,我就这样轻易把武功传授给她,是不是显得轻飘飘的?而且……”

  老乞丐看似邋遢,可他却是心思细腻,动作间,一直思考着什么…

  忽而,门口走进来一条大汉,这条大汉,身高过丈,体格极其雄壮,看他暴突的肩膀,成团的胸肌,在不合身的外衣包裹下,肌肉呼之欲出。再看他肩头的扁担,竟然是一条铁扁担,扁担的两头挂着两口超大号的木桶,一进屋,他就嚷嚷道:“嗨!真倒了楣,都快走回来了,扁担折了!不过,这次我换了一个铁扁担,还买了两个木缸,哈哈哈!以后,只要走两个来回,就能把……,呃!不对,三个来回,这样,木缸里也有水,那咱们就有四缸水了,哈哈哈哈哈!”

  声如洪钟,阳气十足!

  “好一条大汉!”老乞丐眼前一亮,可不久后他就发现,这孩子好像有点“憨”!于是他又气馁了。

  略一沉吟,忽而,老乞丐眼睛一亮,他趁着三个人不注意,一晃身形,藏到了武松的扁担后面,伸手一掐扁担的麻绳,麻绳嘭的一声拦腰折断,而那满水的“木缸”正好落到老乞丐的脚面上……

  “啊!!!!杀人啦!杀人啦!”老乞丐哭喊着,费力地推着木缸,可木缸却丝毫未动。

  扁担突然失衡,武松一个颠踬般的趔趄,好悬没一头栽进前面的木缸里,回头一看:“我的天!哎呀呀!爷们儿,对不起,对不起!”

  顺手一提,木缸被武松端走了,他现在一脸的懊悔和愧疚,双手抱拳,躬身赔礼,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老乞丐斜了一眼武松,然后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嘶喊着说,自己残废了…

  看老乞丐倒在地上,紧闭双眼,眼角的皱纹堆累,面目痛苦到狰狞,额头上的汗水成颗低落,武松慌了手脚,一抬头,求助的目光望向唐小米。

  “呀!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跑到木桶下面去了?”唐小米回忆着,印象里,武松走自己路,老乞丐还在舔盘子呢,可一低头的功夫,老乞丐就被木桶压了脚,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唐小米把老乞丐扶了起来,这时,尤兰才端着裙子,小步快“跑”,悠悠地“飘”了过来,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忽而觉得想笑,不过看了看老乞丐痛苦的表情,她又憋了回去。

  可是……,尤兰盯着老乞丐的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武松进来的时候,她冲武松笑了笑,而那个时候老乞丐还坐在椅子里。看了看距离,尤兰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个偶然。

  “哎呀,残废了,残废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以后可怎么活啊!!”老乞丐闭着眼睛,大声哀嚎着。

  “要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兰看了看老乞丐的脚,并没有变形,“一会儿我给你找个郎中看看,抓几服药就好了!”

  “什么?几服药就好了!”老乞丐暴怒了,猛地睁开眼睛,瞪视着尤兰:“喂!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儿良心都没有,老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到现在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噢!!!又不是我碰伤了你!凭什么我向你道歉!”

  “那也不行!总之是在你们家碰伤的,你就要道歉!”

  尤兰越想越怄火,看着老乞丐耍赖的表现,她突然控制不住地叫道:“谁家脑后也不长眼睛,你是怎么把脚伸到木桶下面去的?而且,还那么寸!正好掉落下来?”

  “唉!!!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老乞丐痛苦的表情陡然消失,瞪着眼睛,胡子撅起老高,歪着身子,拎着一条腿,俨然是一副金鸡独立的样子:“怎么?我耽误你家水缸落地了是不?还怪我了是不?”

  一听老乞丐这话,尤兰更火了,柳叶般的一字眉高高跳起,怒火在眼底燃烧。不自觉的,一只手掐向腰间,一只手伸出去,指着老乞丐的鼻子,忿忿地说:“可惜了两盘五花肉,竟是给你这浑人吃了,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要你吹胡子瞪眼地说我!”

  “我就说你了!怎么样?”老乞丐大叫。

  “说我就不行!”尤兰大叫。

  “就说!”老乞丐。

  “就不行!”尤兰。

  “就说!“

  “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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