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6章 欲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_明朝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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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6章 欲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

  九月的中午,热得像火一样,原本喧嚣的街道,现在也被太阳烤焦了,懒洋洋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客栈里也是一片安静,除了忽而传来的蝉鸣。

  最近,客栈一直没挂幌子。

  每天,除了招待北绿林一伙,就是武当派五个人,时而,林捕头带着徒弟们也来“拜访”,总体来说,工作量很小,这样的生意做起来简直太轻松了。

  郎三贤哼哼着小曲儿,坐在椅子里。

  坐下之前,他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道:“这可是唐师妹特意给我量身定做的,我定要精细着穿!”捋着衣服,忽而,手心碰到一些细碎而坚硬的东西,那是他做工两个月,攒下的银子。

  小抠儿兰说了,每个月,只给郎三贤等同于胡一刀一半的工资。

  “唉!尤师妹!”郎三贤面露不悦,他不服气地说:“你可知道,像我这样的武功和名声,大户人家雇我当个教师或者护院,一个月能给我多少钱吗?”说完,郎三贤扬了一下下巴,他的动作轻快,眼神明亮,显得他活力四射,散发着男孩子独有的鲁莽劲。显而易见,现在的郎三贤已经和尤兰混熟了,在她面前,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涩、胆怯。

  是的,雇佣像郎三贤这样的武林人,这点钱确实是少了点,可尤兰说了:“你在我们这里,就算是在家里,保护自己的家,是男人的本分,你要什么钱?那岂不是你应该做的!”说这话的时候,尤兰笑眯眯,坏坏地看着郎三贤,她的口气是命令式的,责备式的。

  尤兰的话说得很混账,可,还是把郎三贤听得喜滋滋的,他心里暖暖的,找到一种被认同的感觉。

  “没错!”郎三贤挺直了腰板,“保护自己的家就是男人的本分,师妹教训得是!”

  摸到几钱碎银,就让郎三贤想起了一段往事,因为往事里有尤师妹暖心的话,有她的音容笑貌,而使得这件事值得记忆,值得回味,且,每每品味,还总觉得酸酸甜甜的。

  再捋一捋衣角,郎三贤细致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唉!两个师妹当真是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很好、很好,而且都特别疼我,唉……,”紧了紧鼻子,觉得自己有点感动了,“师妹有情,师兄岂能无义?只是……,”又皱了皱眉,很犯难的样子,凝思着,沉沉自语道,“我到底应该喜欢谁呢?”

  这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痛并快乐着!虽然,他的烦恼压根就是一厢情愿。

  郎三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哈哈哈!真好玩!”一个风铃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中午的宁静,惊碎了郎三贤的白日梦。稍加思索,便能想起,这是那位内阁大人的女儿陆瑶的声音。

  “嘿!真是见了鬼!以前,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狗!”一个清爽的声音,不用问,这一定是祁琪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没错,这两个大小姐,穿着华丽的服装,翩翩而来,在客栈的门口,陆瑶的目光被大黄和二哈吸引,她开心的撩起狗来,大黄认识她们,显得很和顺,二哈则愣愣地站在一边,一脸研究的望着眼前的两位。

  郎三贤连忙起身,迎到门口,“呦!两位贵客,今天怎么有空了,来,里面请!”

  “你叫郎三贤!”陆瑶习惯性的挺直腰板,两只手背在后面,互攥着,肩膀俏皮地晃了一下,“上次剿匪,你表现得不错,我记住你了。”

  “呦!谢大小姐夸奖!”郎三贤,微笑着,微弓着腰,三分恭维,三分客套,四分认同,他觉得陆瑶的话是真诚的赞赏,“您也很不错呀!听说您也动手了!”

  “呵!”陆瑶喜滋滋的,摇晃着肩膀,迈着逍遥步,大摇大摆的来到那张黄花梨桌子前,坐下,一拍桌子说,“那有什么的,一群水匪而已!”她嘴上是谦逊的,可,看她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自豪得不行!

  照顾两个心情好的小姐,并不难,郎三贤和她们周旋着,忽而,她们又把视线挪到两条狗的身上。

  “呵!这两条狗真好玩!长得怪模怪样的,”陆瑶摸了摸大黄的脑袋,盯着二哈说,“祁琪,你见过这种狗吗?”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我没见过这种狗!”祁琪扭过头,“怎么?你还不信我的了?我们成天在一起,我见过的,你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问的,”祁琪走到二哈的面前,低下身子,近距离端详着二哈,“呵!你看它的大花脸,简直笑死人了!”

  或许是因为祁琪的动作太过突兀,惹得二哈不耐烦,它突然白了祁琪一眼。

  “哈哈哈哈,你看它的眼神,好像很高傲嘛!”这一幕,刚好被陆瑶捕捉到,她大笑着说。

  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们都恭维着,却被狗白了一眼,祁琪怎么会不动心,她苦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责备,用研究的口气,“啧啧啧,看把你牛的,还瞧不起人了!”

  “汪!”聪明的狗是会看人的脸色的,见祁琪表情不善,二哈愤愤地叫了一声,然后扭头跑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瑶笑了,祁琪笑了,郎三贤也笑了。

  “呵!真好玩,”陆瑶继续摸着大黄的头,“乖乖,你们怎么就这么可爱!”思索着,探究的眼神,“我知道了。是因为你们特别干净的原因。”薅了薅狗毛,“祁琪,你看。这狗竟然是不掉毛的。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伺候这两条狗,这人当真是精细了。”

  “嘿,”郎三贤端着茶壶说,“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的两个师妹了!”

  “哦!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她们俩,”祁琪很自然的笑了笑,“咱们今天来,还是特意来找她们玩的呢。”

  “对,唐小米的伤好利索了没有,我们一直关心着呢,如果你们治不好,我可以让父亲去找找御医!”陆瑶说。

  听了陆瑶的话,祁琪暗自摇头,虽然知道她是好心,可,这样说话未免太过张扬。

  “托两位大小姐的福,唐师妹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既然你们想见她们,那么我现在就去叫她们下来!”郎三贤笑着说。

  “哦!她们在呀,”陆瑶一甩手,站了起来,“走吧,咱们一起去找她们,都是江湖人,没那么多礼节的,”扭头向祁琪,询问的口气,“祁琪,你说对不?”

  “对!”祁琪。

  然后,他们三个就来到了三楼,恰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唐小米和尤兰的吵声。她们吵得很认真,甚至可以用激烈来形容,在郎三贤的印象里,这是没有发生过的事,虽然,她们以前也总吵,但那都是无聊的磨牙,没事找事的打趣,可这次不同了,她们是真的在争吵,而且,她们吵的竟是些让别人听不太懂的话,一时间,大家愣在门口,一边听着,一边品味她们的吵词。

  “你又什么都知道了,”唐小米叫着说,关于恋爱的话题,他们两个也讨论好几年了,和尤兰比起来,她好像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可是,恋爱也无非是人与人之间的事,唐小米确信,她不会看错人,“他是我选的,我喜欢,我愿意,他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她倔强地挺着脖子,眼中的怒火好像是想证明什么,虽然,她也不忍心用这样的眼神瞪视着尤兰,毕竟,现在的尤兰看起来是柔柔弱弱的,是祈求的。

  “你就是喜欢跟我闹别扭,你越是这样痴迷,他们就越高兴,”尤兰好像天生的对男人有一种偏见,他认为所有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是会花言巧语的,他们喜欢玩弄女人,“小米,你不懂男人,他们是没进化好的动物,二十一世纪尚且如此,就更别说迂腐不化的明朝人了!”

  “噢!”唐小米收拢了她的怒火,可她还是锐不可当,言之凿凿,“照你这样说,我们在这个世界里,还要单身一辈子了,是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尤兰快速地否定,然后再用舒缓的口气,劝慰着说,“我只是想,如果我们能自己养活自己,还需要男人干什么呢?再有,如果我们有足够多的钱,我们可以反过来养活男人,那种听话,钟情,能守住家的那种!”

  “我才不喜欢那样的男人!”唐小米不想再那样和尤兰说话了,她感受到了尤兰的关心,也体会着尤兰的心情,无论尤兰说什么,却总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唐小米也是一个不服输的,总觉得心里有一口气放不下,她继续恨恨的,不情愿地说,“那样的男人和狗有什么区别?我要的是一个结实的肩膀,不是一个宠物,不是一个巨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小米!我知道!”见唐小米缓和了情绪,尤兰误以为她是听进了她的话,于是,她更像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唐小米,她继续苦口婆心的说,“到了明朝,你一直压抑着你自己,其实,只有我是了解你的,你的心比我大,你比我淘气多了!你根本就不安于现在的生活,你想走出去,闯出去!你想风风火火地活着,可是,你知道吗?这里好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世界,这和真正的明朝其实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唐小米坐正了身子,研究的眼神望着尤兰,不经意间,她还歪了一下头,显得萌萌的样子。

  “哪里不一样?”尤兰重复着,“我记忆里,明朝应该是一个法度严明的朝代,还记得图书馆里的《大明律》吗?那次,我俩还因为我偷书签发生过争执!可那次,我们同样感叹一件事,那就是明朝法度的严明!明朝时的法律一点不比二十一世纪的法律差,而且,更详细!”

  “可是,你为什么说这些?”

  “你还不明白吗?”尤兰说,“你觉得这个世界里,有法律吗?”

  “错了!兰兰,中国本来就是人情社会!法律根本就是权势者的玩具,有钱人的工具,什么时候真正保护过老百姓,根本就是为了压制和稳定老百姓而建立的!”

  “既然你对法律有这样的偏见,那我就不和你争这个。”尤兰话锋一转,“可是!武功呢?你觉得正常吗?你手里的小龙,我手里的小刀!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

  “对呀!我们的师父是谁?天下四极之一的丐帮帮主!洪十七!”

  “噢……,唐小米,噢……”尤兰抱着脑袋,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她悲悯的眼神,望着唐小米:“今天,你怎么这么执着,简直让我不认识你了,你还是我的唐小米吗?”

  她们的吵声,引来了关注,不久后,武松走了过来,正好撞见装作路过的老三和老七,其实,老五刚才也在这里,可他却摇着头,走开了。

  “吱呀!”门被推开了,郎三贤的动作显得突兀,他迅疾的脚步吓到了两个正在争吵的妹妹,他拧着眉毛,一脸认真的,问道:“唐师妹!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唐小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明白似的,倔强的,毫不退缩的。

  “哦!我的天!”郎三贤被唐小米的话击倒了,他愤怒的,懊恼的,眼睛里冒着火:“唐师妹!真当我郎三贤看错了你!你说,你说你个女孩子家,上无父母之命,更无媒妁之言!怎的,就这样不自重了!张口闭口的就说喜欢人家汉子,这岂不是丢尽了我们丐帮的脸!”

  “唉!!!我说!三弦儿啊!你这话可就言重了!”身为现代人的武松,向来是开明的,虽然,他至今为止一直都是单身。他抓住了郎三贤的肩膀,生怕他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利于唐小米的事,“小米儿喜欢谁,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很显然,武松没抓住要领,他忘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郎三贤是明朝人,他是无法突然转变自己的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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