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下雨_今天会下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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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下雨

  私房菜馆的包间,去咖啡厅的路上,咖啡厅的走廊,闻珩都找过了,一无所获。

  挂断尤语宁的电话坐上出租车后,闻珩怀疑那本小册掉在了先前回家的出租车里。

  从咖啡厅离开后,他跟韶光都没去取车叫代驾,直接在街边拦了车离开。

  也许就是在那时候掉了,他没发现。

  反正没写名字,算了。

  闻珩没太多想。

  从电梯出来,闻珩想起尤语宁先前说要还他打火机的话,站在楼道犹豫了两秒,转而走向她家门口,抬手按了门铃。

  尤语宁一直等着闻珩回来,几乎是听见门铃响的瞬间,她火速把小册藏到了茶几抽屉里,拿着打火机起身跑去开门,还险些因为脚麻摔一跤。

  门一打开,闻珩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眼前,走廊灯光落在他背后,勾勒出他的轮廓,让他整个人像是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关于“闻珩暗恋她”的猜测,此时再见到闻珩,尤语宁总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暧昧。

  “你丢的打火机,是不是跟这个一样?”尤语宁把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递过去,“我记得你后来买的那个跟这个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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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珩垂眸瞥了眼,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拿着那枚银色打火机,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这样的一双手,如果用来给他点烟……

  闻珩双手拍了下外套口袋,从右边兜里摸出一盒烟,倒过来磕了一支出来:“还能用么,你试试。”

  “当然,我刚刚试过。”尤语宁没多想,当着他的面双手握着打火机点燃,凑近给他看,“你瞧,火还挺旺的。”

  闻珩把烟塞进嘴里咬着,偏头凑近,双手虚虚地拢在她握着打火机的双手外围,像是在挡风。

  就这么借着她的手,闻珩将嘴里的那支烟点燃。

  青蓝色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他英俊眉眼,空气中飘散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

  他平常很少抽烟,一盒烟大多都是应酬时才动一动,但他此时借着火低头凑近点烟的动作自然又熟练,昏黄火光跳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得他多了几分风流不羁的痞性。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尤语宁握着点燃的打火机看着他出了神。

  手指被烫到,传来灼烧痛感,她才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将打火机丢开。

  闻珩的双手本就隔着很近的距离环绕在她的双手外围,她这么一动,反倒直接撞在他的双手上。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面前掉落,人的本能反应是去抓住它。

  闻珩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

  打火机掉落在地,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干燥温暖的掌心紧紧包裹上来的触感是如此强烈,尤语宁连心跳都加速。

  夜晚寂静,空气寂静,人也沉默。

  闻珩感受着手心里柔软又滑腻的触感,透过迷蒙的青蓝色烟雾眯缝着眼瞧了尤语宁一眼。

  他淡定地收回手,取下嘴里咬着的烟,掏出烟盒,在上面将燃着的烟按灭。

  “就借个火,你怎么那么大反应。”

  瞧瞧,他还怪罪上别人了。

  温暖的包裹骤然消失,尤语宁不自在地按了按手指:“太烫了。”

  “是吗,我瞧瞧,烫哪儿了?”闻珩低头抓她的手,把她的右手托在掌心,像托着易碎的白瓷一样小心,“大拇指?”

  他的动作和表情看上去都是那么自然,似乎根本就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多亲密,亲密到已经超出了他们之间普通朋友的关系。

  其实只有刚刚被烫到的那一瞬间很疼,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感觉,但她就是觉得,被他抓着手关心的感觉,很让人不舍。

  尤语宁低着眼没敢看他,心虚地撒着谎:“嗯,有点儿疼。”

  闻珩轻轻地用自己的大拇指指腹贴上她的大拇指指腹,左右轻抚一下,抬眼瞧她:“这样碰一碰疼么?”

  指腹上传来温暖的触碰,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而被他这样近距离认真地看着,就像是要让人沉溺在他眼里的万千星河。

  尤语宁脸上慢慢发烫,抽回自己的手:“不疼了。”

  “确定?”

  “嗯,就刚刚疼了一下。”

  “行吧。”闻珩捡起地上掉落的打火机随手丢给她,“留着给你睹物思人。”

  “……”

  尤语宁接住他丢过来的打火机,外壳上的温度已经散去,变得冰冰凉凉的。

  空气中的烟草味只剩若有似无的一点,闻珩转身要回去:“走了。”

  “等一下。”

  根本没过脑,尤语宁叫住他。

  闻珩侧过脸:“怎么了?”

  “你……”

  尤语宁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又觉得自己不能冲动,矛盾和冲动在抗衡,喉咙都开始有些干。

  大概是她的表情看起来纠结和紧张都很明显,欲言又止的表现也很让人多想,闻珩咽了咽喉咙:“难不成……”

  尤语宁偷偷按了按手指,鼓起勇气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闻珩安静地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

  他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想要的信息,却以失败告终。

  在他这里,她向来都是他看不懂的。

  尤语宁跟他对视着,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她看不懂,也猜不透。

  不知沉默了多久。

  闻珩开了口,嗓音带一点干燥的沉:“有。”

  “哦,我……”得到像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尤语宁反倒不知该作何反应,“随、随便问问。”

  “……”

  闻珩收敛起刚刚差点泄露些什么的表情,“啊”了一声,变成玩世不恭的模样:“该不会,终于决定要和我正式表白了?”

  “……”尤语宁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火机冰凉的外壳,勇气一瞬间消失,“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闻珩盯着她看了好一阵,锐利的眉慢慢地拧起来,“那你问什么?”

  听得出他似乎并不开心,甚至有些生气。

  尤语宁吓得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慌忙转身进去关门:“不问了,晚安。”

  关门声兀地响起,隔绝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尤语宁拍了拍胸口,去饮水机接了杯水,仰头大口大口喝下。

  太险了,差点就要问出口他喜欢的人是谁。

  放下水杯,尤语宁回到卧室,躺到床上,翻了几次身,毫无睡意。

  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打开了微博。

  这几天出了这样的事,她为了时时跟进事情发展,又怕手滑暴露自己大号,一直都用的是那个微博小号。

  这会儿一进微博,尤语宁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干脆往下翻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意义的微博能够删掉。

  一路往下滑动,大多都是自己的树洞吐槽。

  等等。

  尤语宁被刚刚一霎那划过去的微博吸引了注意力,又重新滑动回来。

  2021年11月7日,周日。

  不是有雨淋:最近真的太不顺利了,有点想去找个神婆算算是不是犯了什么东西qaq。

  看着这条微博,尤语宁好像还能想起,那天周日早上,她好不容易休了假,早起去买菜。

  出门时还是晴天,没有半点要下雨的迹象,她也因此没带伞。

  但不过就是买了个菜的功夫,出来走了几步路,瞬间就倾盆大雨。她好不容易躲到路边公交站台下,刚站稳就被一辆飞过去的车溅了一身水。

  那天等了许久才打到车,回家就有些感冒,她就吐槽似的发了这样的一条微博。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条微博的内容——

  有点想去找个神婆算算是不是犯了什么东西。

  而她没记错的话,那天早上在工作室外面的楼道泼了闻珩一身咖啡时,墙上的挂钟正好整点报时:

  2021年11月11日,星期四,上午十点整,大雨。

  之所以她现在还记得,是因为那天正好是光棍节。

  神婆是前一天下午出现的,跟她发那条微博前后就隔了几天。

  世界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吗?

  她刚发微博说自己想找个神婆算算,隔几天闻珩就找了神婆出现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

  尤语宁盯着这条微博有些出神。

  有没有一种可能,闻珩看见了她发的这条微博,所以笃定她会去找神婆算命。

  尤语宁又想起,之前闻珩曾说:“天亮以后,明日晴。”

  跟撑伞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所以,闻珩他,会是撑伞吗?

  想到这个呼之欲出、八九不离十的答案,尤语宁彻底没了睡意。

  撑伞第一次出现,是在她高二上学期结束后的寒假,而那时闻珩应该才高一。

  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

  也许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看了太久手机,屏幕通知栏提示电量不足百分之一,尤语宁起身去拿充电器。

  “轰——”

  安静的夜里,一道惊雷忽然炸响在天边,隔着紧闭的卧室窗户也依旧清晰入耳。

  尤语宁被吓得肩膀一抖,整个人重新缩回床里,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一双眼睛感受光明。

  大雨跟着倾盆而至,在窗户上拍得劈啪作响,闪电将窗外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惊雷、闪电、大雨同时袭来,恐惧让尤语宁彻底没了胡思乱想的心思,抱着手机在被子里窝成一团。

  另一边。

  闻珩因为尤语宁没头没尾的话心绪不宁地在客厅呆坐半晌,烦躁地脱了衣服去洗澡。

  惊雷在空中炸响的瞬间,淋浴喷头下浑身湿透的男人如同感知到危险的猛兽一般迅猛地睁开眼。

  第二道惊雷紧跟而至,闻珩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水,加快了洗澡的进度。

  又一道惊雷响过,浴室头顶的灯应声熄灭。

  停电了。

  整个浴室陷入黑暗,只余下窗外闪电的光亮照进来,一闪一闪。

  光影明灭之间,闻珩胡乱扯下一旁的浴巾随便将自己裹了裹,摸着黑往外跑。

  慌乱的脚步声中伴随着撞到家具的闷响,脚步声却一刻没停,直到门口。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还带着水迹,握上门把手转动后却又停止。

  闻珩松开手,仰头闭了闭眼,还带着热汗和水珠的后背直接贴上了冰凉的墙面。

  黑暗里肌理分明的胸膛不断起伏着,水珠顺着肌□□.壑慢慢往下滑落,没进腰间围着的浴巾里。

  外面还很安静。

  且等一等。

  惊雷响过,台灯应声熄灭。

  尤语宁瞬间反应过来此时已停电。

  顾不得恐惧,她克制着心悸摸索着手机的开机键,屏幕却已毫无反应。

  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整个房间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画面,窗外天空的闪电一闪一闪的,房间里一瞬亮一瞬暗。

  尤语宁深呼吸一口气,凭借着记忆和时不时亮起的闪电投进来的光线在床头柜上找到刚刚放下的打火机。

  “嗤——”

  一声轻响,黑暗的房间里亮起一小簇跳跃的昏黄火苗。

  这簇火苗像是黑夜里的一盏灯,让尤语宁的内心得到短暂的微弱安抚。

  她就这么捏着打火机往外走,烫了就缓几秒再打燃火,凭借着这微弱的火光一直走到客厅。

  房门底下的缝隙里渗漏进来一丝微光,那是楼道的应急灯亮了起来。

  尤语宁觉得自己应该去找手电筒的,她常备着一只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

  但她在满室黑暗里被那门缝里渗进来的微光吸引,渴望光明、恐惧黑暗,让她情不自禁地握着打火机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也许应该将房门打开,等楼道的灯光照进来一些,再去找手电筒好一些。

  尤语宁这样想着,已经慢慢挪到了门口,握上门把手,转动,将门打开。

  “咔哒——”

  好像不止一道开门的声音响起。

  尤语宁错愕地抬头。

  隔着并不宽阔的楼道,并不足够明亮的应急灯光里,她想了一夜的人正立在对面门口,像是突然出现。

  猝不及防间,她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被打火机烫了一路的指腹似乎还隐约发烫,尤语宁把打火机握在掌心,大拇指跟食指合起来,指腹相贴,轻轻摩挲着。

  没想过会在开门的时候遇见闻珩。

  但确实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尤语宁自己也分不清,那突如其来的安全感是因为看见他,还是因为楼道的灯光。

  “你……”尤语宁张了张嘴,兀地想起年前在SW酒吧里朱奇说闻珩怕雨怕打雷,“你是害怕打雷吗?”

  “……”

  她的问话换来一阵沉默。

  尤语宁自我安慰,也许他是不好意思承认。

  “打雷了,还停了电,我有点害怕。”尤语宁开口解释着自己半夜开门的行径,顿了顿,又问他:“你害怕吗?”

  闻珩的视线落到她的双手,不答反问:“你手机呢?”

  “没电关机了。”

  “你怎么出来的?”

  “这个。”尤语宁摊开右手,掌心里安静地躺着那支银色打火机,“你的打火机。”

  有点想要多和闻珩待一会儿,尤语宁没话找话地说:“还好有这支打火机,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本来想用手机电筒打光的,但是手机关机了,我想起这支打火机,就用它照着路走出卧室,看见楼道有灯光,我就出来了。”

  闻珩看着她,没有说话。

  尤语宁没等到他的回应,有些失落。

  又看见这么冷的天,他竟然衣服都没穿,裹着浴巾就出来了,不免又多问一句:“你是在洗澡就停电了吗?”

  这是她头一次跟闻珩说这么多话,而且是在他没有回应的情况下。

  尤语宁觉得自己大概有些太多话了,开口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解释:“抱歉,我只是真的有些害怕,所以话多了一点。”

  她说着要进去找手电筒:“如果你也害怕的话,等我找到——”

  “尤语宁。”

  一直沉默着的闻珩终于开了口。

  尤语宁温柔地看着他:“嗯?”

  “我家有蜡烛,来吗?”

  尤语宁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点,但却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甚至连考虑也不敢考虑,怕闻珩会反悔。

  她几乎是立即点头答应:“好。”

  闻珩朝她身后点点下巴:“把门关上。”

  尤语宁转身拉上门,朝着闻珩走去。

  闻珩率先走在前面,手自然而然地朝后伸着。

  在楼道的光影下,尤语宁看见他的手。

  好像,在等她牵。

  “你别害怕。”尤语宁握上他伸过来的手,“我有打火机。”

  “……”闻珩嘴皮动了动,“嗯。”

  往里走就有些暗了,尤语宁一边打燃打火机照明,一边问他:“蜡烛在哪?”

  “茶几柜。”

  尤语宁以为是普通的照明蜡烛,直到闻珩从茶几里拿出两个圆柱形的香薰蜡烛,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早该想到,闻珩这样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在家里准备普通的照明蜡烛,这样用来增添情调营造气氛的香薰蜡烛才符合他的身份。

  闻珩将蜡烛摆好,伸手:“打火机。”

  尤语宁没多想:“我来点吧。”

  “别烫着你,到时候叫我负责。”闻珩又恢复他那副毒舌的模样,“给我。”

  尤语宁没办法,只好把打火机给他。

  很快闻珩就将两支蜡烛都点燃,茶几和沙发这小块地方亮起来,尤语宁闻到空气里开始飘散着淡淡的佛手柑香味。

  “跟我的唇膏是一个味道。”她说。

  闻珩眼里神色莫名闪了一下,没有接她的话,起身从沙发上拿了件外套丢给她:“披上。”

  尤语宁这才觉得冷,乖乖地将他的外套往肩上披。

  他的外套上好像也有很淡的佛手柑香味,尤语宁低头闻了闻,很熟悉又很舒服的味道。

  正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偏爱佛手柑的香味,一抬头,烛光跳跃中,闻珩背对着她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那里找东西,露出结实有型的后背。

  他应该是有常年健身的习惯的。

  明明灭灭的烛火光影里,他后背的骨头和肌肉线条好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尤语宁坐在地毯上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偷偷看一眼,他背对着,应该发现不了吧?

  这美景也不过几秒,闻珩转过身,尤语宁立即收回视线,假装盯着茶几上的香薰蜡烛看。

  只庆幸慌乱的心跳声不会被听见,否则她那点小心思将会无所遁形。

  脚步声响起,闻珩递了瓶牛奶给尤语宁,自己拿了一小瓶酒和一个空的玻璃杯放桌上。

  尤语宁一抬眼,首先看见他完美有型的腹肌,怕被发现,视线不敢停留太久,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

  闻珩“嗯”了声,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半夜快两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香薰蜡烛的火苗跳跃闪动着,寂静的空气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越安静,越暧昧。

  尤语宁觉得自己得找点话说。

  她看见闻珩刚放下的酒和玻璃杯,起了个头:“你要喝酒吗?”

  “嗯,有点冷。”

  想着他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现在还是农历一月底,确实会冷。

  尤语宁端了一支香薰蜡烛给他:“你去找件衣服换上吧,别冻感冒了。”

  闻珩没动,垂眸瞥了眼她送到跟前的蜡烛,又看向她的脸。

  她长了一张很温柔的鹅蛋脸,昏黄的烛光在她脸上跳跃着,她远山含雾一般的眼眸里倒映着火苗和他的影子。

  视线下移。

  他看见她薄薄的唇。

  一秒,两秒,不着痕迹地移开。

  喉结滚动,却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探身去拿酒。

  “嗯。”闻珩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小半,接过蜡烛起身,“你说得对,是该换件衣服。”

  迈开腿,又接上下一句:“免得你觊觎我的肉.体。”

  尤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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