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下雨_今天会下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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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下雨

  柴菲和韶光回来得很快,大包小包的提着菜进了厨房,很快就就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饱喝足,柴菲缠着尤语宁仔细跟她讲这两天发生的事。尤语宁略去自己去找任莲的主要原因,大致跟她讲了讲。

  “任家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柴菲大骂,“就该抓进去再也不准出来!”

  事实上因为只是简单的打架,民事纠纷,所以很快任家的人就出来了。

  但等着他们的,是更残酷的现实。

  闻喜之看着毫无攻击性,但实际上真要做什么事干脆又果决,尤其是触及到她的底线。

  短短几天,任家所有人就都丢了工作。

  除了几个还在上学的正常上学,其余的人全都成了无业游民。

  程佳梦又急又气:“我都说了不要打了,那是闻大少爷!你们怎么还敢去打后面来帮忙的人!”

  她现在也没了工作,更加没有机会去接触上流人士,急得直跳脚。

  这些事,几天后尤语宁才从闻珩那里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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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后,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抬头问闻珩:“明天想吃什么?”

  这几天她原本就在休假,每天都照顾闻珩的饮食起居,闻珩已经恢复得很不错。

  吃过晚饭,他一直抱着电脑在处理工作,不时有电话打进来,很是忙碌。

  尤语宁将厨房收拾好热了杯牛奶放在他手边,说要回去洗澡。

  “嗯。”闻珩看着电脑屏幕,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头也没抬,“早点休息。”

  尤语宁觉得他有些冷淡。

  事实上,这几天,他都挺冷淡的。

  明明他喜欢自己那么久,却这么冷淡。

  尤语宁很担心,他现在这样冷淡,是不是因为看见了自己不堪的家庭。

  可能会觉得,她的家庭里,所有人都那样不堪,她有可能也会变成那样的人,所以,喜欢也跟着消失了吗?

  第二天,尤语宁特意没去给闻珩做早饭,想看看他会不会打电话找她。

  一直等到中午,都没动静。

  尤语宁特别没出息地想,也许他还没睡醒,自己跑过去找他。

  一开门,闻珩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看起来,好像已经不需要她了。

  “你已经可以自己做饭了吗?”尤语宁有些失落,“那我就先回——”

  “过来。”闻珩叫她,“帮忙剥个蒜。”

  “好。”

  尤语宁开心了,走过去拿了一颗大蒜开始剥。

  她自己做饭放的大蒜很少,任莲做饭却喜欢放很多大蒜。

  还记得以前有一次,任莲叫她剥蒜,她就按照自己的量只剥了一点,被任莲逮着骂:“剥那么一点够干什么的?一天到晚饭不做,叫你剥个蒜还偷懒!”

  又有一次,任莲也叫她剥蒜。

  那次她吸取了之前的经验,特意多剥了一些,本以为任莲会没话说,却没想到,又被她破口大骂:“剥这么多蒜干什么?大蒜不要钱买吗?一天分钱不赚,不知道赚钱辛苦!”

  想起之前不好的回忆,也不知道闻珩做饭习惯放多少大蒜,尤语宁一边剥一边问他:“要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多点少点都行。”闻珩正将锅里焯水的肥牛捞起来,好笑地看着她,“剥个蒜,又不犯法。”

  “嗯。”尤语宁低垂着眼,白皙的手指撕开大蒜的外皮,“怕你骂我。”

  “我骂你干——”闻珩反应过来,试探地放轻了声音,“你妈……不是,任莲以前会因为这个骂你?”

  “嗯。”

  “……”

  闻珩放下漏勺,洗干净手擦了擦,过来跟她一起剥蒜。

  “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凶一点。”闻珩说,“别总是这样被人欺负。”

  “我不会……”

  “这有什么不会?”闻珩扬声,“比如我叫你帮忙剥个大蒜,你可以直接拒绝。”

  尤语宁想了想:“但是我不想拒绝。”

  闻珩一愣,放下手里的蒜,弯腰趴在吧台上抬头瞧她:“为什么?”

  尤语宁不敢看他:“又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

  “哦?”闻珩挑眉,“行吧,那换个例子。就比如你现在帮我剥蒜,大可不必问我要多少,如果我嫌弃你剥太多或者太少,你可以直接把碗都摔了,叫我滚。”

  “……”

  怎么还有这么教人的。

  尤语宁摇头:“这样不对。”

  “怎么不对?”

  “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闻珩笑着,眼睛弯了弯:“怎么,怕我不高兴?”

  “嗯。”尤语宁脸颊发烫,“我想让你高兴。”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尤语宁低着头,声音渐渐放低,“你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偏要呢?”

  “……”尤语宁把装蒜的碗往他面前一推,“我不剥了。”

  “乖学生。”闻珩笑着直起身,用力在她头上搓了两下,“这不是学得挺好的?”

  尤语宁:“……”

  脸更烫了。

  吃完饭,尤语宁主动去洗碗,闻珩让她放那儿:“怎么,这几天展示你的贤良淑德还没展示够?我不会洗吗?”

  尤语宁:“……”

  这话怎么怪怪的,又像好话又像坏话。

  闻珩做的饭,他又洗碗,尤语宁也不好意思自己坐在那里玩,就干脆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陪他。

  应该找点话来说,尤语宁想着,主动起了个话头:“之之怎么打架那么厉害啊?”

  “从小就学,一般男生都不是她对手,天天就被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表情欺骗。人家给她送情书,她温温柔柔地拒绝,反倒被那人缠上。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了?”

  “她把人家门牙打掉了,人家带着家长找到学校,怎么说老师都不信。她倒牛,自己承认了,还被老师误会是不是受到了威胁。”

  尤语宁弯唇笑:“之之确实看着不像会打架的。”

  又问:“打过你吗?”

  闻珩转头瞥她眼:“话这么多?”

  尤语宁:“……”

  这算是变相默认了?

  她想起以前自己也想去学,被任莲阻止了:“我差点也学了。”

  “是么?”

  “嗯。”尤语宁趴在吧台上看他,“小时候,就是很小那会儿,尤语嘉,就是我弟,还没出生的时候,任莲其实对我还挺好的,带我学很多东西,钱不多也带我去上兴趣班。”

  不然她也不会一直那么狠不下心跟任莲断绝关系。

  到底还是因为亲身经历过美好的温存,才总抱有一丝期待。

  她主动提起自己家里的事,闻珩听得多了几分认真:“后来怎么变了?”

  尤语宁认真回想起来:“应该是因为我是女生吧,他们重男轻女很厉害,生了尤语嘉以后就开始慢慢改变了。”

  “他比我小十岁,所以他一出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我说,他是我的弟弟,叫我要好好照顾他。”

  “我其实不喜欢他,因为从他出生后,任莲就越来越忽视我,家里所有人,好像都看不见我的存在。但我没办法怪罪他,毕竟他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大家多顾着点他也是应该的。”

  “初三结束后的那个漫长暑假,我有了很多空闲时间,他们把尤语嘉丢给我照顾。那时候尤语嘉三岁多,能走能跑能跳的,更能哭。”

  “我低估了他被娇惯成什么样子,他会扯我头发,扯我衣服,会因为我不给他买糖就骂我打我,朝我吐口水。但他那天已经吃了很多糖,我怕他吃太多不好才没给他买的。”

  “每天任莲回家,他就会跟任莲告状,说我虐待他,任莲就会批评我,还会拍我两下,跟他说已经打了姐姐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爱为什么会那么畸形,但我总以为他们还是爱我的,只是为了哄尤语嘉才那样对我。”

  “直到那天下午,他剪烂了陪我七年的洋娃娃,还丢进厕所里。”

  “那天下午我没忍住打了他,我觉得父母不管,我作为他姐姐总该管管,不能让他继续那样下去。他哭得很惨,一直哭到任莲回家。”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任莲用那种恨不得杀了我的眼神看着我,几乎没犹豫,她用尽全力给了我一巴掌。”

  “她叫我滚出去,把我赶到楼下,关上单元门,让我在外面站一夜。外面有流浪狗,还有流浪汉,我很害怕,我拍单元门,哭着说我错了,希望她能放我进去,她却走得头也不回。”

  “高二寒假,他跟尤启年离婚,为了尤语嘉的抚养权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没有人,没有人要我。”

  尤语宁抬头看着闻珩,明明难过至极,却没流一滴眼泪。

  她很冷静地重复:“没有人要我,你知道吗,没有人。”

  闻珩听出她冷静表面下的崩溃绝望,却没拆穿。擦干净手,在她对面坐下。

  “那是他们愚蠢。”

  尤语宁看着他问:“如果换作你是我呢?”

  “我?”闻珩挑眉,“被关在外面那天晚上我就不会再回那个家。”

  “不会难过吗?”

  “有爱才有难过,我的爱没那么廉价。”

  尤语宁想起他给自己写的那些情书:“那你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吗?”

  “呵。”闻珩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口,“开什么玩笑。”

  “……玩笑?”

  “没有人。”闻珩说,“没有人会不爱我。”

  尤语宁:“……”

  任莲到底是个不要脸的人,为了她家尤语嘉整个人都豁出去了。

  她带着人闹到闻珩工作室的写字楼下,被一楼关卡拦住,就坐在楼下大厅地上哭,边哭边骂。

  第二天又去,还扯了条横幅,写上关于闻珩不堪入目的话,想让他没办法在这里混下去。

  尤语宁休假结束,回去上班才发现这件事。本想报警,刚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就见到不知从哪儿跑来一队安保,强制性把人赶走了。

  回到工作室,橘子八卦地凑过来:“宁宝,你这几天不在都不知道,楼下有个女的可疯了,一个劲儿咬着对面工作室老板不放,说人家把她女儿拐跑了,还欺负她兄弟姐妹,把他们工作都搞没了。”

  尤语宁:“……”

  “那老板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很帅的,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尤语宁敷衍了几句,给闻珩发微信说抱歉。

  闻珩回得很快:【她谁啊,用得着你替她道歉?】

  尤语宁:【……】

  尤语宁:【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珩:【你想我怎么办?】

  尤语宁:【……她谁啊,关我什么事QAQ。】

  闻珩:【漂亮。】

  闻珩:【真是老师的好学生。】

  尤语宁:【……】

  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学坏吗?

  放下手机,尤语宁开始解决工作上的事情。

  休假之前沈一然给了她《十年冬》的剧本,她这几天抽空看了下,也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具体启动时间,怕自己落下进度,根本没心思分给其他无聊的事。

  转眼已是四月中旬。

  自从那次在公司楼下看到任莲被安保赶走后,尤语宁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不禁有些好奇,闻珩做了什么?

  最近《十年冬》项目筹备完成,即将开始正式录制。

  尤语宁作为主役之一,很是忙碌。

  一连加班一周后,总算下了个早班。

  她想起之前想问闻珩的事情,干脆去闻珩工作室等他下班,顺便搭下顺风车。

  刚走进工作室,碰上居居,见她来了,笑得很灿烂:“美女,进来坐,找我们老板是吗!我去帮你传达。”

  “不用。”尤语宁阻止她,“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他会儿。”

  “好哦,那我先去忙啦!”

  居居转身离开,去了另一个人的工位上,不知道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闻珩出来时,尤语宁正在看休息区书架上放的手册,是关于归鱼工作室游戏介绍的。

  正看到一则关于游戏工作室名字的来源采访,还来不及看答案,闻珩叫她:“尤语宁。”

  尤语宁抬头,看见他穿着身宽松的白色衬衫,很是清越的气质。

  她合上手册,想了想,刚刚那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举着小册晃了晃:“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闻珩瞥了眼是什么东西,无所谓的样子:“随意。”

  尤语宁拿着小册起身:“走吧。”

  闻珩觉得挺好笑:“你干嘛来了?”

  “等你啊。”尤语宁很自然地回答,“难道不明显吗?”

  “哦,是挺明显。”

  闻珩顿了顿,又说:“也不是特别明显。”

  尤语宁歪头不解:“什么意思呀?”

  “追我?”闻珩挑眉,“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尤语宁:“……”

  收手吧,外面都是你的脸。

  俩人一起下楼,到地下停车场,坏掉的灯早已经修好了,一片亮堂。

  尤语宁问他:“你车停在哪儿?”

  “前面。”闻珩朝着一个方向点了点下巴,“那边没灯。”

  “你怎么不找个有灯的地方?”

  “有区别么?”

  “我怕黑啊。”

  闻珩觉得好笑:“你也没说要来蹭车。”

  尤语宁也觉得自己这话挺不讲道理,干脆就没再出声。

  那一片果然没灯,越往前走越黑。

  尤语宁觉得害怕,往闻珩身侧靠了靠。

  行走间手背跟他的手背不经意碰上,又各自散开,再次碰上,又继续散开。

  她觉得这气氛挺暧昧。

  在她心里,现在她知道闻珩喜欢她,但是闻珩却不知道她知道他喜欢她,更不知道她也喜欢他。

  而在闻珩心里,他也知道尤语宁喜欢他,但是尤语宁却不知道他知道她喜欢他,更不知道他也喜欢她。

  俩人各自守着“秘密”,谁也没先开口说一句喜欢。

  再一次手背碰上的时候,尤语宁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胆子,一把抓住了闻珩的手。

  “我有点害怕。”她说,“占你个便宜,行不行?”

  “哦。”闻珩一副很了不起的傲慢模样,“你也知道是占我便宜?”

  “也不算是吧……”尤语宁想了想,把他的手举起来,十指相扣,“这样才算。”

  黑暗的停车场里,闻珩停下,转身,低头看她。

  尤语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打算抽回手:“开个玩——”

  闻珩一下收紧手,不让她从指缝中溜走溜走。

  他若无其事地拉着她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声音懒洋洋的:“始乱终弃可不是什么好品德。”

  尤语宁:“……”

  她怎么就,始乱终弃了?

  好半天,方向感不强的尤语宁感觉已经绕着停车场走了一圈,才终于找到闻珩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尤语宁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等他下班是要干什么。

  “闻珩,问你个事儿。”尤语宁把安全带拉过来扣上,“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任莲再也没来找你的?”

  该不会是给了很多钱?

  “没做什么,就让安保赶了两次。”闻珩边说着边把车倒出来,“鬼知道她怎么没来了。”

  这样吗?

  尤语宁眉心一拧,忽然想起来之前看到任莲提着医院的袋子出去,程佳梦说她经常跑医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病。

  难道最近一直在跑医院?

  这么想了一会儿,尤语宁也懒得再想,她对任莲已经半分感情都不剩,想她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回过神,尤语宁才发现闻珩一直在看她。

  “怎么了?”她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还是,就只是单纯想看看?

  闻珩伸手,抬起来,从她肩头慢慢往前。

  尤语宁瞬间心跳加速——

  该不会,是要摸她脸吧。

  真是摸她脸的话,她该什么反应比较好呢?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没理清,闻珩伸过来的那只手落到她眼睛上。

  盖住,往后推。

  “挡着我看后视镜了。”

  尤语宁:“……”

  讨厌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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